昵称:甘炮
类别:女鞋设计师
年龄:43
现所在地:广东 广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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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数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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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睡着了。
车窗外嘈杂的雨声伴奏着这车内动力的转动声像极了催眠的音乐,把我隔离在了梦乡和尘世的喧哗间,心是这样游离着、、、、、、
小梁是我一个朋友的妻弟,江苏人。他高高的个子,小小的眼睛,胖嘟嘟的身材,人粗力大。2006年,整一年,他帮了我不少的忙,跟我也受了许多苦,但是却从未加入道我的生意编制里来,他明白我的为人,我也明白他是不想在我暂未成功的事业里占一份负担。我曾经许诺一定要付给他Commission,可是一直到后来我都没能给他一个籽儿,最后借钱帮他卖了一个旅行箱送他回家。回家之后依然记得给我挂电话,问我曾经跟他说起的那个用鞋厂废料加工成塑料粒子的计划,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了。
大约过了40多分钟,我们到了批货的地方。
库存的东西不像现货那样整整齐齐的,干干净净的,摆放完好,质量也上乘,其中不乏次品甚至垃圾多数,而且还很乱。光整理这300条牛仔裤就花掉了我们一天的时间。我们抖掉牛仔裤上面的杂质,并把他们叠得整整齐齐的,每10条一扎,从上面上数5条,翻过来数也是5条,从俩边看都是正面的。
当我们整理完并租了一辆车装车运到Mighty指定的三元里的一家货运公司时,已经是晚上9:00多了,其间我们每人就只吃了一碗兰州拉面,拌点碎碎的羊肉和辣辣的羊肉汤。生活就是这样,像装在盒子里的巧克力,要尝它的味道就先要打开盒子,既然打开了盒子,那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尝的。对于巧克力,用“品”可能更恰当吧。
我们辛苦自是不用说的了,可是我们却很兴奋。我想起我的朋友Kim拉长了加式英语的语调对我说:
“Hey, my dear boss, this is L-i-f-e!”
Mighty也很配合,查收验货没什么问题后,付给了我剩下的70%货款,还预付了另外1000条牛仔裤的30%现金,刚开始做生意,才半个月的时间,我就收入了这么多钱,我还是挺满意的。一个月30 天,30天里我只要做一单大的,收入就不菲了,即使没有大的,一个月里多做几个客户,生意就会像雪球一样慢慢滚起来。
我心里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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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交易都是这样操作的:
你捕捉到了客人,并了解到客人的需求,然后针对他的需求提供直到令他满意的样品,接着他付给你定金,再然后你提供同样品质量的大货,他付给你剩下的货款,交易就结束了。
贸易简单的讲就是“二道贩子”或者“多道贩子”,从来不直接面对消费者,更多的时候是面对生产者。做贸易的门槛比较低,一是不用投入大量的资金去购买生产设备,增加没有必要的管理成本;二是不用承担“卖”的风险,从而不用准备资源应付市场库存。总体来讲,贸易是拿下一级贩子的钱去购买他需要的商品,不过是中间分俩次收钱罢了。有客户然后又运作得当的话,贸易就可以稳步前进,风险极小。像我这样,俩三个人甚至一个人都可以运作了。
说是简单,但因为客户是人,是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要求,所以当Mighty总是挑剔我提供的样品这个不好那样不好的时候,我唯一做的就是只是笑,并承诺绝不会有下次。忍耐在我的意识中虽然算不上什么美德,可是我很清楚的明白我需要的是什么,和所需要的东西比起来,其他的都算不上什么。
等他确认样品的过程也是艰难的,我们说外国人守时讲效率,不过那说的是美国人、欧洲人或者犹太人,而这些黑人则完全是俩码事。和我有生意接触的黑人从来都没有守时过,我虽然极其介意,但却又别无它法。
在我看来,等待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。上高中的时候,过元旦节,学校组织文艺晚会,我策划了一个寓意性的小品。故事是这样的:
一个老教授模样的老人,坐在一个火车小站台的长椅上,悠闲地看着报纸。老人每看一会儿报纸,就忍不住抬头看看火车来方向,看着看着,火车终于来了,可是老人还是失望地坐了下来。老人慢慢变得焦急不安,可是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琢磨着每一人。最终,老人还是没有等到他希望等的,在他要离开舞台的时候,他叹息的说了一句:
“唉,怎么还没有来?我都老了、、、、、、”
我的题目就是《等待》,寓意的是人生短暂,等待永远没有结果。
原本以为可以博得满堂喝彩,没想到居然有人大闹彩排现场,能扔的东西全都“炸”向了舞台,可怜我跑的飞快却也还是挨了几下、、、、、、
由此可见等待的恶果。让自己等待不行,让观众等待更是不可以!
从那以后,我就从来没有迟到过,也讨厌别人迟到。
Mighty就是其中的一个。
这次,我和Mighty约定晚上7点见,我6:40就提着准备好的5件样品他到了住的金壁新城。
7:00,他没有如约的出现在我的面前,也没有给我打电话,我想我有必要让他知道我早到了,并等着他。于是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,明确了我在“等”他。
7:30,他还没有过来,也没有给我电话,我想是不是该再打个电话过去,于是我又大了,他说他现在正在急着处理一些事情,要晚一个半小时过来。好家伙,一个理由就把原来的计划推后了一个半小时。
9:00左右,Mighty主动给我来电话了,搞得我好一下兴奋,颇有“柳暗花明”的感觉。可是他跟我说的是他已经上车了,但是因为车多人多正堵着呢,什么时候到不得而知。
我就这样傻傻的在金壁新城的右边大门处焦急的等待着我的“GOD”、、、、、、
我站得脚软,到处转了转,却没有发现坐的地方,结果这一转,原本并不是很累的双脚就变麻了,麻着麻着就疼起来了,要是洗脚按摩的小妹经营的方式和擦皮鞋的经营方式一样,招手即来,多好!我想着,自己也忍不住为这个创意笑了起来。
金壁新城住着很多黑人,都是“倒爷”。一为了打发时间,二为了推销自己的业务,于是我就专门找黑人聊天,正如我之前所分析的那样,中国人在本土特有的文化优势凸现了一定的贸易空间。我和他们彼此交换了名片,留下了联系方式。他们中做什么的都有,有买摩托配件的,有买浴缸的,有卖鞋的,有卖电脑配件的、、、、、、我还是第一次在同一地方和如此多的人交流,此处的小操场就是一个大舞台,你方唱罢,我方登场,热闹非常。
我得意于自己的英语,虽然有很多专业的词汇我并不懂,可是在那个时候没有关系,因为情急之中我总能找到另一种阐述方式来表达复杂的意思。这是我的英语法宝,我的单词量并不多,自己的记忆力不好,也没有时间去研究那些枯燥透顶让人颓废的单词,可是却喜欢用最简单的来解释复杂的东西,于是慢慢的也形成了自己的英语风格,即使有时候词不达意,可是、、、、、、
可是,Who care?
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的手机唱了起来,在我的裤袋里欢快的跳跃着――Mighty来电话了:
“Hey, man, I’m sorry! I just came back right now, where are you?”
我看了一下表:11:50!
近处,7 路车放着一路潇洒的“屁气”,珊珊而来。